第58章 朋友还是敌人，选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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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两点。
第三区衙门，公务大厅。
公务大厅庄严肃穆，所有的桌椅都是由上好的红木打造而成，地上铺着秀丽的兽皮地毯。
在高台的正上方，大乾朝的龙旗被牢牢地贴在墙壁上。
旗帜上，赤红色的五爪真龙张牙舞爪，栩栩如生，双目赤红，仿佛要活过来一般。
海铁面色阴沉地走入这间大厅，秘书紧跟在他身后。
而在他的身旁，则有一个个身穿中山装、唐装以及各种奢华绮丽服饰的工厂主。
这些工厂主和海铁相似，身后也都跟着许多仆从，但是一个个也面色难看，跟死了爹妈一样。
海铁和众多工厂主入座。
他们坐在第二排、第三排。这两排位置几乎全部坐满，一共十八人。
然后，第二批工厂厂主入门。
这批厂主穿着相对朴素，很多是与工人无异的工装。而且这批工厂厂主的数目相当多，将后面的六排全部坐满了，泱泱近百人。
“海老板吉祥！”海铁身旁有些坐立难安的工厂主，对着海铁小声嘀咕了一句，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上古遗器表，掏出一块小布，擦了擦额前的冷汗，“那个，啥时候开会啊！”
“说的是两点半！快了……”海铁说了一句，略作停顿，又和身旁的工厂主僵硬的聊了两句，但更像是尬聊。
最终，两者都沉默的继续坐着。
海铁从未感受到，时间过得如此之慢，却又过得如此之快……
终于，他听到了后排一连串的起立声。
“！！！”海铁心脏猛地一缩，连忙转过头来，然后便看到了和区执政并肩走入会议室的那个，看上去还不满二十、脸上稚气还未曾完全褪去的少年郎。
“竹先生！孙区执政。”
“竹先生，您的风采依旧。”
“孙区执政，您好！还有，总干事阁下。”
最靠后的几排，身穿工装的工厂主基本上都是小工厂主，很多手下雇的人都未曾超过二十人。
实际上，这类的微小工厂厂主的人数，也远远不止现场这些，只不过这些人恰巧被选中，拥有了参会的资格。
而这近百人之所以能被选中，往往是因为他们和楚竹相识——
是的，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甚至是出自棚改区的！
他们的小型工厂，是近五年内成立的。
甚至可以说，他们的工厂之所以建立，就是因为工会对棚改区的改革——由楚竹颁布，周泽实施的，对个体有手艺工人的扶持政策。
所以，他们自然对楚竹十分尊敬。
甚至有部分政治不敏感的人，直接在问候区执政前，先问候楚竹。
站在稍后地方的李康，看到这一幕，沉默了好一会，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，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。
他在心中苦笑连连，这不是在打区执政的脸吗？
不是……
好歹也都成为了工厂厂主，就算规模稍微小一点，但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吗？
瞥了一眼神色如常、仿佛毫不在意此事的孙执政，李康内心暗暗叹气，看来今天或者明天，还得要和老孙喝酒，顺带着，再念叨念叨阿竹和陆执政那边的关系……
他太了解老孙了！表面如此，可不代表内心就真这么想……
“哈哈哈，总干事！您请……”孙执政笑眯眯地伸手指向高台上正中心的位置，“今天您坐主场！我们只是来协调您处理事情的，担不得主座的位置。”
“那我就不推脱了。”楚竹和孙执政对视了好一会，点了点头，也没有客套，直截了当地坐了上去。
孙执政笑了笑，坐在了楚竹的左边。
高台之上，恰恰能够俯视下方乌泱泱的一片工厂厂主。
前面两排，身穿华服的大工厂主和后面身穿工装的小工厂主，形成了秩序分明的两片。
“诸位！除了后面的新人以外，我们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！”楚竹直接开口了，声音平缓从容，“嗯，当然……”
“我们在这么大的会议场所，在官方的见证下，开这么一次会……好像还是第一次。”
海铁脸黑了一下，但内心也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见到这个活阎王确实让人不太愉快，但这次，在官方见证下……这活阎王总不能像五年前那样整花活吧？！
“然后嘛……”楚竹从身后掏出演讲稿，瞅了两眼，笑了笑，“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给我弄的，但是……”
楚竹直接将其撕成碎片，撒在了桌面上。
现场安静了一瞬。
孙执政眯了眯眼睛，表情依旧是笑眯眯的。
而坐在最后排的宁玲珑：“！！！”
不是，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！
她写这两千字演讲稿，足足花了两个小时，为此中午都没午休啊。
结果你就这样撕了？
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！
过分，太过分了！
“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，诸位！”楚竹靠在椅背上，双手交叉，目光锋利地扫过前排的大工厂主。
“雇佣人数低于二十的超小型工厂，我这里就不做针对了！”
后排的一群人长松了一口气。当然，出于对楚竹的景仰，就算竹先生真的要他们出血……只要不是太超乎他们的承受能力，他们咬咬牙也认了！
“而雇佣人数在二十到一千人之间，工人年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二以上的，回去之后，多发两个月的工钱给工厂工人，批注为奖金！”
中间的工厂主们有些骚动，彼此间窃窃私语，显然有些不太满意。
不过，楚竹全然无视了他们。
“雇佣人数在一千人以上的，”楚竹停顿了一下，“两个选择，要么确定残疾保障赔偿制度，要么回去多发半年工资，作为奖金。”
前排的大厂主们，心头一紧。和中型工厂长，发的奖金差距这么大……这说明，楚竹根本没给他们选择的余地——
就是逼着他们选第一条！
“同意或不同意，选择吧！”
楚竹语气很平淡，可在众多大工厂主的耳中，这话却幻听成了——
“朋友还是敌人，选吧！”
楚竹这一次只准备对大工厂主动手。倒不是说，中型的工厂，就严格执行伤残政策了——问题在于，大工厂主真的全都实行了，肯定会逼迫中型工厂也这么执行。
他们怎么可能服气，只有自己吃这个亏？
唯独大工厂主们的霸道方面，楚竹对他们万分信任。
让大工厂主们去治中小工厂主，他只需治大工厂主就行！
孙执政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：“！！！”
不是，哪有你这么做事的？！
孙执政竭尽全力绷住自己平静的表情。他是真的想骂人——
你这么一搞，分明是在逼迫！
这群无法无天的工厂主能同意，那才见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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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区衙门，公务大厅。
公务大厅庄严肃穆，所有的桌椅都是由上好的红木打造而成，地上铺着秀丽的兽皮地毯。
在高台的正上方，大乾朝的龙旗被牢牢地贴在墙壁上。
旗帜上，赤红色的五爪真龙张牙舞爪，栩栩如生，双目赤红，仿佛要活过来一般。
海铁面色阴沉地走入这间大厅，秘书紧跟在他身后。
而在他的身旁，则有一个个身穿中山装、唐装以及各种奢华绮丽服饰的工厂主。
这些工厂主和海铁相似，身后也都跟着许多仆从，但是一个个也面色难看，跟死了爹妈一样。
海铁和众多工厂主入座。
他们坐在第二排、第三排。这两排位置几乎全部坐满，一共十八人。
然后，第二批工厂厂主入门。
这批厂主穿着相对朴素，很多是与工人无异的工装。而且这批工厂厂主的数目相当多，将后面的六排全部坐满了，泱泱近百人。
“海老板吉祥！”海铁身旁有些坐立难安的工厂主，对着海铁小声嘀咕了一句，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上古遗器表，掏出一块小布，擦了擦额前的冷汗，“那个，啥时候开会啊！”
“说的是两点半！快了……”海铁说了一句，略作停顿，又和身旁的工厂主僵硬的聊了两句，但更像是尬聊。
最终，两者都沉默的继续坐着。
海铁从未感受到，时间过得如此之慢，却又过得如此之快……
终于，他听到了后排一连串的起立声。
“！！！”海铁心脏猛地一缩，连忙转过头来，然后便看到了和区执政并肩走入会议室的那个，看上去还不满二十、脸上稚气还未曾完全褪去的少年郎。
“竹先生！孙区执政。”
“竹先生，您的风采依旧。”
“孙区执政，您好！还有，总干事阁下。”
最靠后的几排，身穿工装的工厂主基本上都是小工厂主，很多手下雇的人都未曾超过二十人。
实际上，这类的微小工厂厂主的人数，也远远不止现场这些，只不过这些人恰巧被选中，拥有了参会的资格。
而这近百人之所以能被选中，往往是因为他们和楚竹相识——
是的，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甚至是出自棚改区的！
他们的小型工厂，是近五年内成立的。
甚至可以说，他们的工厂之所以建立，就是因为工会对棚改区的改革——由楚竹颁布，周泽实施的，对个体有手艺工人的扶持政策。
所以，他们自然对楚竹十分尊敬。
甚至有部分政治不敏感的人，直接在问候区执政前，先问候楚竹。
站在稍后地方的李康，看到这一幕，沉默了好一会，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，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。
他在心中苦笑连连，这不是在打区执政的脸吗？
不是……
好歹也都成为了工厂厂主，就算规模稍微小一点，但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吗？
瞥了一眼神色如常、仿佛毫不在意此事的孙执政，李康内心暗暗叹气，看来今天或者明天，还得要和老孙喝酒，顺带着，再念叨念叨阿竹和陆执政那边的关系……
他太了解老孙了！表面如此，可不代表内心就真这么想……
“哈哈哈，总干事！您请……”孙执政笑眯眯地伸手指向高台上正中心的位置，“今天您坐主场！我们只是来协调您处理事情的，担不得主座的位置。”
“那我就不推脱了。”楚竹和孙执政对视了好一会，点了点头，也没有客套，直截了当地坐了上去。
孙执政笑了笑，坐在了楚竹的左边。
高台之上，恰恰能够俯视下方乌泱泱的一片工厂厂主。
前面两排，身穿华服的大工厂主和后面身穿工装的小工厂主，形成了秩序分明的两片。
“诸位！除了后面的新人以外，我们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！”楚竹直接开口了，声音平缓从容，“嗯，当然……”
“我们在这么大的会议场所，在官方的见证下，开这么一次会……好像还是第一次。”
海铁脸黑了一下，但内心也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见到这个活阎王确实让人不太愉快，但这次，在官方见证下……这活阎王总不能像五年前那样整花活吧？！
“然后嘛……”楚竹从身后掏出演讲稿，瞅了两眼，笑了笑，“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给我弄的，但是……”
楚竹直接将其撕成碎片，撒在了桌面上。
现场安静了一瞬。
孙执政眯了眯眼睛，表情依旧是笑眯眯的。
而坐在最后排的宁玲珑：“！！！”
不是，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！
她写这两千字演讲稿，足足花了两个小时，为此中午都没午休啊。
结果你就这样撕了？
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！
过分，太过分了！
“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，诸位！”楚竹靠在椅背上，双手交叉，目光锋利地扫过前排的大工厂主。
“雇佣人数低于二十的超小型工厂，我这里就不做针对了！”
后排的一群人长松了一口气。当然，出于对楚竹的景仰，就算竹先生真的要他们出血……只要不是太超乎他们的承受能力，他们咬咬牙也认了！
“而雇佣人数在二十到一千人之间，工人年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二以上的，回去之后，多发两个月的工钱给工厂工人，批注为奖金！”
中间的工厂主们有些骚动，彼此间窃窃私语，显然有些不太满意。
不过，楚竹全然无视了他们。
“雇佣人数在一千人以上的，”楚竹停顿了一下，“两个选择，要么确定残疾保障赔偿制度，要么回去多发半年工资，作为奖金。”
前排的大厂主们，心头一紧。和中型工厂长，发的奖金差距这么大……这说明，楚竹根本没给他们选择的余地——
就是逼着他们选第一条！
“同意或不同意，选择吧！”
楚竹语气很平淡，可在众多大工厂主的耳中，这话却幻听成了——
“朋友还是敌人，选吧！”
楚竹这一次只准备对大工厂主动手。倒不是说，中型的工厂，就严格执行伤残政策了——问题在于，大工厂主真的全都实行了，肯定会逼迫中型工厂也这么执行。
他们怎么可能服气，只有自己吃这个亏？
唯独大工厂主们的霸道方面，楚竹对他们万分信任。
让大工厂主们去治中小工厂主，他只需治大工厂主就行！
孙执政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：“！！！”
不是，哪有你这么做事的？！
孙执政竭尽全力绷住自己平静的表情。他是真的想骂人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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